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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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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許家的人都過來吃飯了,唯獨沒有見到許宗禾。

蕭慕瑤忍不住嘀咕道:“四姑姑好懶呢,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。”

“奶奶,你要好好訓她哦。”

“小屁孩,你知道什麽,”蕭慕瑤的話音剛落,許宗禾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
她今天穿了一條裹胸的粉色輕紗長裙,上邊用金線繡著仙鶴和綠竹,既淡雅,又仙氣。

進門先瞪了蕭慕瑤一眼。

蕭慕瑤背後說人壞話,又被人抓住了,心虛的低下了頭:“嬤嬤蒸的包子真好。”

許宗禾坐到了她旁邊,低頭盯著她,使勁捏了捏她的小臉:“怎麽,心虛了?”

蕭慕瑤重新擡起了頭,理直氣壯的說道:“誰心虛了。”

“本來就是大懶貓。”

“不起床的大懶貓,師父還會罵你的哦。”

提到孫楚筠,許宗禾紅了臉。

隨後又失望了嘆了口氣。

“快吃吧你,否則趕不上早課,不知道挨罵的會是誰呢。”

……

姑侄兩個逗了一會兒嘴,惹得周圍的人都跟著笑。

許老夫人偏向孫女,跟著孫女一起擠兌許宗禾。

“沒個大小,她才幾歲,你也不知道讓著她。”

許宗禾隔著兩個人和許老將軍訴苦:“爹,你看我娘,有了孫女就不疼女兒了。”

許老將軍說的更狠:“嫁人早的,自己都有孩子了。”

許宗禾:“……”

“是我不想嫁麽,你們沒給我張羅好不好。”

“要說這事還怪三哥哥,耽誤了我的大好青春。”

許老夫人無語道:“那給你選了那麽多,你一個都看不上,能怪誰呢!”

“不是嫌棄人家太柔弱了,就是嫌棄人家不務正業,要麽胖了,要麽瘦了,反正沒有一個你滿意的。”

“你自己都不著急,我們幹著急也沒用。”

“大不了給你送宮裏去。”

許宗禾本來就為婚事煩憂,聽到宮裏這兩個,像條件反射一般,有根弦不自然的就抻斷了。

一口飯都吃不下了。

她瞪著蕭慕瑤,氣呼呼的問道:“還去不去醫館?”

“要去的話,快點走了。”

蕭慕瑤早就吃好了,等著許宗禾。

聽了她的話,趕緊從椅子上滑下去。

“走走走。”

她先給許老將軍和許老夫人行了禮,“爺爺奶奶,瑤瑤先去跟著師父學習,等下了學再回來陪爺爺奶奶。”

許老將軍夫妻看見孫女這麽懂事,心裏的滿足感別多充足了。

“好好好,瑤瑤先去,爺爺奶奶等你回來。”

許宗禾見不得蕭慕瑤這麽臭屁。

冷冷的哼了一聲道:“也不知道隨了誰,嘴巴像抹了蜜似得。”

蕭慕瑤沖著許宗禾扮鬼臉:“大家都說瑤瑤像姑姑呢。”

許宗禾:“……”

再生氣,氣也沒了。

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,“好了,快走吧。”

蕭慕瑤跟著許宗禾出了屋,忽然想起點什麽,跑回自己的臥室拿了個小如意。

許宗禾充滿疑惑的看著她:“你拿這個幹什麽?”

蕭慕瑤將小如意藏在手裏,神秘兮兮的說道:“秘密。”

許宗禾也懶得問她了。

帶著兩個孩子很快到了醫館。

孫楚筠今天穿了一件藍紫色的圓領長袍,猶如明月清風一般的坐在四輪車上裏。

四輪車停在院子裏。

他胸前掛了一只金項圈,頭戴描金紋的青色抹額。

沐浴在陽光裏,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
許宗禾進了院子,看見他,呼吸莫名加速,腳步頓了頓,等呼吸完全順暢了才走了過去。

“兩個小家夥都來了,你可以上課了。”

孫楚筠一直平靜無波的眸子,在看見許宗禾的時候染上一絲笑意。

“只有兩個小家夥嗎?”

許宗禾被問的一怔:“嗯?”

孫楚筠:“你不算嗎?”

許宗禾癟了癟嘴:“我才不是你的學生。”

“別忘了,我可是他們的親姑姑,和你是同輩呢。”

孫楚筠嗤了一聲,笑了。

“好了,我們上課去了。”

蕭慕瑤進了醫館後,跟師父打了聲招呼,一溜煙的跑去了紫英的房間。

紫英昨天得罪了蕭慕瑤,一直緊張到現在。

生怕蕭芷妍一不高興把她趕出去。

一直到昨晚吃了晚飯,爬上床,蕭芷妍都沒什麽行動,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。

可今早醒來,又緊張了起來。

萬一昨天蕭芷妍沒顧上她,今天才想起來呢?

蕭慕瑤進屋後見到紫英坐在床頭怔怔的發呆,輕手輕腳的走過去,將手裏的玉如意遞到了她面前:“你看這是什麽?”

看見蕭慕瑤,各種覆雜的感情忽然湧來,紫英忍不住哭了。

她用兩手擦了一把,爬起來給蕭慕瑤跪下。

忍著恐懼說道:“瑤瑤小姐,從今天開始,你讓我幹什麽就幹什麽。”

看見紫英跪下,蕭慕瑤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。

她真心拿紫英當朋友,可紫英竟然害怕她。

不過經過昨晚太後奶奶和小白的開導,她已經想開了。

她繃著小臉,極其嚴肅的說道:“你先起來。”

“哦,”紫英不敢違拗,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
蕭慕瑤這才高興了一些,晃了晃手裏的玉如意,“你看這是什麽?”

一塊雕刻精美的碧玉小如意,只有一節手指那麽大,被一條彩色的繩子系著。

蕭慕瑤拎著繩子一頭,在紫英眼前晃呀晃。

紫英從來沒見過這麽細膩的碧玉,驚訝道:“這什麽呀,好漂亮。”

蕭慕瑤聽她喜歡,抓起她的小手就把小如意塞她手裏了:“這個送你。”

頓了下,“這可是從四姑姑那裏搶來的,四姑姑寶貝的很,誰都舍不得給呢。”

“今天我把她送給你了。”

“真的?”紫英從來沒收過這麽貴重的禮物,有些受寵若驚。

蕭慕瑤笑了,眼裏仿佛有小星星一般,說道:“當然是真的了。”

“除了小白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,這個當然要送給你了。”

“對了,小白都沒有呢。”

紫英高興的不是收到什麽重要的禮物,而是收到了蕭慕瑤送她的禮物。

而且蕭慕瑤還把她當好朋友。

“我們是好朋友?”

蕭慕瑤背著手,像個小大人那般的點頭:“當然了。”

“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呢。”

“當的,當的,”紫英一口連聲的說道,“我們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
蕭慕瑤笑了:“那好朋友就要一輩子是好朋友,永遠都不分開呢。”

紫英驚還有些擔心:“你不會趕我走嗎?”

蕭慕瑤:“我怎麽可能趕你走呢。”

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。”

“就像小白,像四姑姑一樣,我怎麽可能把你趕走。”

小白是蕭慕瑤的親哥哥,自然不會分開了。

紫英聽見蕭慕瑤把她和小白一起比,也就說她在蕭慕瑤的心裏和小白一樣重要呢。

那自然不會趕她走了。

聽到這裏,紫英踏實多了。

終於有了些笑模樣:“對對對,紫英也不會離開瑤瑤的,一生一世都跟著瑤瑤。”

蕭慕瑤這才高興了,“既然這樣,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,也別說什麽把你趕出去的話。”

她豪氣上來,一邊拍著胸脯一邊說:“只要有我一口吃的,就不會讓你餓著。”

紫英怔了一下,忽然笑開了,“好。”

“以後紫英活著一天,就照顧瑤瑤一天,絕不食言。”

蕭慕瑤又收了笑容:“誰要你照顧。”

紫英:“……”

蕭慕瑤又笑了:“我們互相照顧。”

紫英將玉如意給蕭慕瑤看:“那這個我真收下了。”

蕭慕瑤點了點頭: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
紫英舍不得戴,生怕磕了碰了,從懷裏摸出手絹,將玉如意包的嚴嚴實實,確定掉在地上也不會壞了,才安心的收起來。

這是她從她有記憶起最高興的一天。

她有好朋友了。

他們兩個還會一生一世的互相照顧,永遠都不分開。

沒過多久,兩個小女孩就手拉著手從屋裏出來了。

紫英充滿童稚的臉上,盡是放下心結後天真爛漫的笑。

蕭慕瑤比吃了最甜的果子還高興。

看她連紫英都哄好了呢。

哄好了紫英,蕭慕瑤的雜技表演正式步入了正軌。

既然紫英不喜歡出去表演,蕭慕瑤也不勉強。

她打算帶著小白和李瑩琪先出試試路。

不過紫英放下心結之後,反倒想跟著她一起出去了。

蕭慕瑤知道紫英不喜歡表演,便把收銀子的差事交給她。

到時候,只有她和小白一起表演。

連李瑩琪都不用上臺。

蕭芷妍知道蕭慕瑤鬼主意多,聽說了她的計劃,只當什麽都不知道。

不過偷偷的叮囑了橙子,好好的盯著他們,別出了什麽事。

這幾天.朝廷事多,許宗業早出晚歸,顧不上教兩個孩子武功。

把這事托付給了一個手下。

蕭慕瑤只喜歡和許宗業學武,聽說他忙之後,便想方設法的請了假。

蕭芷妍都依著她。

這天午飯過後,蕭慕瑤帶著蕭慕白整理好表演用的道具,便帶著大家出發了。

她還記得金班主表演雜技的地方。

那裏人多,看得人就多,賺到的銀子肯定更多。

蕭慕瑤還沒開始表演,就已經看見了大把大把的銀票向她砸過來的情景。

樂得眉開眼笑。

紫英是老江湖了,看見蕭慕瑤道具簡陋,又只有他們幾個孩子,擔心道:“真有人給我們銀子嗎?”

蕭慕瑤一拍胸脯,笑道:“當然了。”

“連太後奶奶都誇我和小白表演的好呢,只要大家會欣賞,肯定會給銀子的。”

紫英還是有些擔心:“我之前看金班主擺場子,都要給人保護費呢,我們就這樣出來,沒事吧?”

蕭慕瑤一點都不怕:“我們銀子還沒看見一分,哪裏有給人的。”

“再說我們憑本事賺錢,憑什麽給他們。”

蕭慕瑤說的雖然都很有道理,可紫英總覺得不太對勁。

可到底哪裏不對,她又說不清楚。

很快找到了適合表演的地方,蕭慕瑤和蕭慕白將東西放好。

讓紫英和李瑩琪做好準備,他們兩個便走到了人群中間。

蕭慕瑤今天特意穿上進宮那天給太後表演的紅色戲服。

蕭慕白身穿藍色戲服。

他們這戲服都出自蕭芷妍的手,經過她精心設計的。

而紫英和李瑩琪穿的也是極其漂亮。

這四個小娃娃往人群裏一站,很快吸引了一大票目光。

蕭慕瑤拎著鑼出來,有模有樣的先敲了三下。

隨後遞給了小白。

她兩手抱拳,鞠了一躬,清清脆脆的說道:“小女子京城人士,卻出生在北疆。”

“從小沒爹,娘一個人拉扯我們長大。”

“年初娘親帶著我們兄妹兩個來京城尋找爹爹,可誰知道路遇山匪,全部家當都被搶了去。”

“如今生活困難,吃上頓沒了下頓,又找不到爹爹,便和家兄出來露個醜。”

“還求各位叔叔伯伯,大姨大娘,父老鄉親們,有錢的捧個錢場,沒錢的捧個人場。”

“蕭慕瑤和蕭慕白在這裏感激不盡。”

她說完之後,還不忘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
蕭慕白怎麽也沒想到蕭慕瑤能說出這麽一片驚天地泣鬼神的話。

早知道她這麽能賣慘,他都不跟著出來了。

好像都是實話吧,可細思起來,怎麽都不對勁。

他們確實是來京城找爹的。

好像也確實沒有和爹爹相認。

也是娘把他們兩個從小養大。

但怎麽這麽別扭呢!

蕭慕白有些傻了。

蕭慕瑤說完之後,等著蕭慕白敲鑼呢,誰知道他站那發起了傻。

極其不滿的戳了戳他,然後跟大家道歉:“對不起,我這個哥哥有點被嚇到了,大家不要見怪。”

……

周圍的看客紛紛圍上來。

見蕭慕瑤一個四五歲的娃娃卻說的如此明白、有趣,興致都上來了。

又聽她說的可憐,這麽一個小孩子,竟然沒有爹爹,她娘一個人把他們兄妹兩個從北疆帶回來,這得吃多少苦。

如今家當還被山匪搶了,爹爹又找不到。

好可憐的孩子!

真是聞著傷心,見著落淚。

這表演還沒開始呢,已經有人主動扔了銅幣。

紫英也被蕭慕瑤驚到了。

乍一聽,蕭慕瑤說的十分有理。

可仔細想來,怎麽不是那麽回事呢?

算了,誰讓她腦子笨呢,還是抓緊收銅幣吧。

蕭慕瑤和蕭慕白的武功可是許宗業親手教出來的。

兩個人進宮表演之前,許宗業又幫忙設計了好幾個版本。

哪一個版本都精彩至極。

蕭慕瑤都沒拿出看家本領,和蕭慕白兩個一展開拳腳,就引得看客紛紛的投了銀子。

“了不得啊,真有點功夫!”

“還是真本事!”

“好俊的功夫!”

“這兩個小娃娃了不得啊。”

“到底誰家的娃娃,這麽招人稀罕。”

“聽說來京城尋爹的,這誰舍得不要兩個孩子。”

“老天爺啊,快點保佑兩個孩子早點找到親爹吧。”

……

沒一會兒的功夫,紫英已經收了一小盆銀子和銅幣。

有那些大方的,竟然直接往裏扔銀票。

紫英粗略的估算了一下,這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,至少賺了一百兩了。

以前在雜技班,除了蕭慕瑤客串那次,幾天也賺不了這麽多銀子。

蕭慕瑤眼見著今天的收益足了,她不是貪財的小財迷,見好就收。

帶著小白又說了一段結束語,便高高興興的回了醫館。

今天許宗業下值早,來到醫館沒見兩個孩子,下意識的問道:“他們回府了?”

蕭芷妍抿著笑了,卻什麽都沒說。

許宗業好奇道:“你這什麽態度,怎麽好像有什麽事瞞著我?”

蕭芷妍忍不住道:“你那女兒和兒子,可不是一般人,去辦大事了。”

許宗業一驚,好奇道:“什麽大事?”

蕭芷妍: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許宗業等不了,他把人拉進懷裏,面對面的看著她:“快點告訴我,他們去哪了?”

蕭芷妍笑得停住,“你猜猜。”

許宗業哪裏猜的出來:“不是太後又來了吧?”

蕭芷妍:“怎麽可能,太後出來一趟多不容易。”

許宗業:“那是小禾帶他們出去了?”

蕭芷妍:“估計小禾都不知道他們幹什麽去了。”

許宗禾確實想不到了:“快點說,這兩個小家夥到底幹什麽去了?”

蕭芷妍看他那麽急,本來還想再逗逗他,又想看他知道真相的表情,“他們兩個帶著紫英和瑩琪出去耍雜技了。”

許宗業一驚:“什麽雜技?”

蕭芷妍:“你沒見過雜耍表演?”

許宗業:“……”

蕭芷妍:“多半是擔心他們的娘親太辛苦了,又賺不到銀子,他們才出去表演了。”

許宗業:“……”

“你不會看錯了吧?”

蕭芷妍:“這事怎麽可能看錯,我讓橙子跟出去了。”

許宗業:“……”

所以他堂堂首輔大人的兒女要靠雜耍為生了?

“我出去看看,”許宗業松開蕭芷妍就要走。

蕭芷妍卻伸手拉住了他:“擔心他們幾個被人欺負?”

許宗業:“就是覺得奇怪,我去喊他們兩個回來。”

蕭芷妍:“我怕你心肌梗塞。”

許宗業:“為什麽?”

蕭芷妍笑而不語,“這事還是你自己問吧。”

知女莫如母,蕭芷妍不用看都知道女兒會說什麽作為開場白。

什麽母親一個人拉扯他們兩個長大不容易,回京尋找爹爹卻遇到山匪,被搶了家當。

而爹爹又找不到,他們兩個流落街頭,求好心的大爺大娘有錢的捧個錢場,沒錢的捧個人場。

……

這話如果被許宗業聽到,多半要傷心死。

蕭芷妍擔心許宗業傷心,準備提前給點預警。

“這個雜技表演吧,講究個氛圍。”

“你要是什麽包袱都沒有,那人家肯定不會出銀子。”

看蕭芷妍說的認真,許宗業心裏莫名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,“你什麽意思?”

蕭芷妍用手指比劃出一段距離,“可能有點誇張。”

許宗業:“誇張?”

蕭芷妍攏了下頭發,“賣慘你懂嗎?”

許宗業是規規矩矩長大的將軍府三少爺,他對外邊那些花花世界的認知,全都來自於蕭芷妍。

他從小習武,讀書,很少出門。

交的朋友也都是和他一樣門第的貴公子。

小時候,老將軍對他過於嚴苛,他幾乎沒什麽自由的時間。

直到蕭芷妍忽然闖入他的生活,帶他見識外邊的精彩。

但他對外界的見識,也僅限於蕭芷妍帶他見識到的。

成親之後,倒是離開了將軍府。

可沒兩天他就一人一騎趕去了北疆。

回京之後,入朝為官,哪裏真的好好看過這個花花世界。

小時候,也和蕭芷妍一起出門看過雜耍。

但他以為跑江湖賣藝,生活過得辛苦,擺場子的話自然是真的。

從來沒想過,這其中還會藝術加工。

今天聽了蕭芷妍的話,著實有些懵。

“什麽是賣慘?”

好幹凈純粹清澈不染纖塵的首輔大人。

蕭芷妍都不忍心破壞許宗業心裏的世界。

“就是……”

“比如,”蕭芷妍絞盡腦汁,尋找合適的說辭,“誇張一些,藝術加工一些,把自己形容的悲慘一些。”

許宗業還是沒懂,“這和他們兩個出門雜耍有什麽關系?”

“對了,他們小時候生活在北疆,肯定很辛苦,不過回到京城後……”

許宗業說到這裏,心裏咯噔一下。

第一次在老王府見到蕭慕瑤的時候,他可是親自領教過蕭慕瑤的哭戲的。

小家夥驚恐無助的說到被山匪擄走,娘親險些做了壓寨夫人時,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。

心都要被撕碎了。

如今兩個孩子出去雜耍……

蕭芷妍看出許宗業意識到什麽了,笑著說道:“所以啊,你得有點心裏準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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